第307章 這是送嫁嗎？

姑姑的話讓方雲素充滿了感激和悸動，同時也生出了更多的渴望，盼著自己真的能夠為方家做點什麽。

又說了幾句話，方姑姑走了。方雲素繼續吃飯，覺得每一口都透著甜。

過了一會兒，青檸端著熱水進來了，說是夫人林柔吩咐，讓她伺候方雲素洗漱，這間帳篷就給她和青檸了，方卿君夫婦在大伯的隔壁帳篷。

方雲素表示知道了，洗漱一下就合衣躺在了毯子上，又拉過被子解開蓋好。

因為是簡單的行軍帳篷，青檸也只能跟方雲素同住，而且兩人都只能睡在地毯上，一人一邊。

地毯很薄，躺上去一會兒還行，要是睡一晚上肯定腰酸背痛。

但方雲素本來以為自己會失眠，卻意外的睡的憨甜，一覺睡到青檸叫她起來。

“天還沒亮就要出發？”方雲素起來洗漱，撩起帳簾看見天色還是灰的，起碼還要一陣子才能日出。

青檸一邊打包行李，收拾東西，一邊說：“火頭軍已經開始做飯了。天亮前整裝、拔營，輜重裝車，等都準備好也要天亮了，就得出發。”

方雲素這才知道，大軍浩浩蕩蕩的前行，不僅僅是一路上風餐露宿，還有起早貪黑，還要不停的把營起寨和埋鍋做飯。

而這樣的戰爭若是經年累月的虛耗下去，損失的不僅僅是物資、銀兩和人命，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磨難和疲憊。

沒有人願意經受這樣的戰爭，那麽只要有一線希望來阻止，她方雲素也願意了。

吃著早飯，林柔回來了。先問問方雲素睡的怎麽樣，又說：“我和你大伯、你爹爹商量過了，這次帶著你去，但是要看情況而定。我們方家不會雙手送上女兒的幸福，來求得片刻的安寧，除非淩家可以保證真心待你。”

“娘親，謝謝你，謝謝你們。”方雲素抱住了林柔，真的是說不出的感動和貼心。

“傻孩子，你別想的太好了。”林柔摸摸方雲素的頭，說：“萬一，娘親是說萬一親事成了，可能我們這趟就是……就是給你送嫁啊。”

方雲素一梗，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
是啊，她差點忘了淩家早就送上了和親的帖子。現在她急巴巴的趕著去了戰場，好像是恨嫁？

“娘親，我說了願意為方家、為這些將士們做點什麽。”方雲素想了想就說：“我自己有分寸。”

“好，娘親就信你一回。但是記著，千萬不要任性，更不能感情用事。”林柔叮囑完，不等方雲素保證就走了。

方雲素也知道，多說無益。除了去戰場上看看淩家人真正的意圖，她找不到其他的解決辦法。

大軍一天天的行進，距離戰場越近，方雲素的心就越亂。

因為她看到了滿目瘡痍，看到了家破人亡，看到了路有死骨，看到了一大片暗紅色的土地上盛開著數不清的美麗鮮花。

而那紅色的土，是血染成的，可見當時的慘烈。

終於有一天晚上紮營，林柔來告訴方雲素：“明天再走二十裏就到了。”

這個“到了”並不是直達戰場，而是兩軍對壘時雙方的營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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